黑幼龍的慢養哲學-博客來.PNG

圖片來源:博客來

讀了第2本黑幼龍談教養的書,雖然自己的孩子還小,對於許多發生在黑家的故事還沒有那麼深的感受,但這本書還是給了我很多警惕和反省。

由於自己的性格和成長環境讓華人「萬般皆下品,唯有讀書高。」的傳統觀念深植於我的基因中,雖然自己有意識想改變這種想法,也透過閱讀加上自身經驗確認這種想法早已不合時宜,但我還是擔心數十年深植的觀念會加諸在孩子身上,我懷疑自己真能坦然接受孩子不擅讀書嗎?我是否會太在意功課而導致親子關係惡化?我可以不論他功課好壞始終無條件深愛他嗎?如果他的發展與我的想像有很大的落差,我能持續尊重並支持嗎?坦白說,我沒有把握。我需要時常提醒自己不要成為孩子成長過程的痛苦來源,我也要不斷告訴自己世界變化太快,不能用成人極度狹隘的腦袋限制孩子無限可能的未來,這一切對我來說很不容易,必須在未來許多冷靜的時刻不斷提醒自己。

 

「其實我們不應該用現在的狀況來判斷孩子將來的好壞,現在小孩功課可能很好,但不一定保證未來就會功成名就;而現在也許孩子功課很爛、不及格或甚至可能交了一些壞朋友,但將來他可能會成為一個很傑出的人。不要現在就替自己孩子的一生下定論!孩子的教養應該要慢慢來,給他們多一些空間,讓他們慢慢形塑自己的人生藍圖。」

 

「我們對孩子們的愛,不會因為他們功課不好、行為稍微有點凸槌而改變,每一個孩子的夢想和興趣,如果我們可以支持,就會儘量協助完成。黑立琍從小文筆就好,因為表現傑出,而,老師邀請她參加新聞夏令營。第一年,家裡經濟狀況不好,不能讓她參加。第二年太太百齡認為孩子有這個天分,老師也惜才,雖然家裡沒錢,但百齡決定先刷卡,讓立琍參加夏令營充分發揮她的潛能。」

 

「雖然文章裡頭沒有寫最後新娘得到什麼建議,但我自己開始想像,或許這位新娘打開信封,看到朋友給她的建議,她最大的感慨可能是:你們每個人怎麼說的都跟做的都不一樣。當父母的也有同樣的感覺,我們可能買了很多教養小孩的書回來,但當自己要教養小孩的時候,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。教養小孩其實和經營婚姻非常類似,結婚前覺得另一半跟自己個性不同,可以有互補作用,非常好;結了婚以後想法變了,都希望改變對方,讓對方跟我們一樣。動不動為了摺棉被、擠牙膏的小事就可以吵翻天,甚至決定要離婚。

陳之藩有篇文章寫道,美國和歐洲的教育家聚在一起,歐洲教育家認為美國的教育就像是在挖礦。把孩子切、割、磨,變成一顆寶石,就像許多拿到諾貝爾獎的傑出學者一樣。而歐洲的教育就像種花,教育人員做的是澆水、加肥料,讓種子變成它本來的樣子,無論是玫瑰、康乃馨、山茶花,他們都會細心呵護,讓每一株花朵都有自己獨特的模樣。這讓我想到臺灣的教育,不是挖礦也不是種花,而是塑膠工廠裡頭的模型,要求個個都一模一樣。

教養小孩,學校雖然有責任,但父母的責任更為重大。很多父母希望自己的小孩跟别的小孩一樣,或是希望自己的小孩和自己當年一樣;我發現當我對孩子發脾氣的時候,往往是生氣他們沒有照我的話做,沒有跟我一樣。這就是「說起來容易、做起來難」的典型例子。如果我們可以尊重每一個小孩,像種花一樣讓他們自然長大,尊重小孩、不要讓他們成為自己或別人的複製品,那父母也應該很欣慰了。」

 

「父母和孩子們的相處,除了家庭會議外,和他們有共同的嗜好,例如一起運動,像打籃球、打乒乓球,或是年輕人最瘋的網路遊戲或是打電動玩具等,都是很好的方法,儘量讓動態的互動多一 些,不要只是和孩子一起看電視,都能增加親子間的親密感。」

 

「黑立國在臺灣幾年的讀書過程中,功課都非常差,老是班上倒數幾名,只有棒球打得不錯,還曾經徵選榮工棒球隊,我和太太對他學業幾乎完全放任。我們沒有要求他要去補習、也不看他的作業、更對他不抱任何期望。我和太太甚至覺得,就算他以後長大要去當木匠,只要有一份正當的工作,也沒什麼不好,只是萬萬沒想到,黑立國後來竟然念醫學院當了醫師。

立國從小調皮搗蛋,挨罵的次數自然比其他孩子多,但我們對他的愛從來沒有減少,所以雖然哥哥、弟弟、妹妹功課都不錯,但他不會因為功課不好被歧視,我們對待四個孩子的愛是一樣的。

其實我到現在還覺得,黑立國能有今天,太太說是天主保佑,我自己也覺得像個奇蹟。如果在他的教養過程中,我們只要走歪了一點點,他會變成什麼樣子,我們真的都很難想像。」

 

「小時候的我們都相當有創意,一根竹竿可以當馬騎,也可以做擊劍、當標槍、做圍牆、掛國旗、做指揮棒。漸漸的,這種引發創新力的想像就被壓抑、被抹煞了,「乖乖的去給我做功課」常是最大的殺手。

補習、考試,只要求我們背記,其他的最好都少碰,像是創意、思考、合作、溝通、人際關係,因為聯考不考這些項目。你我都清楚,在成長階段缺乏了這些,將來是多麼悲慘。青少年時期最能激發創意,然而藝術、壁報、戲劇、辯論比賽,常被家長視為浪費時間。

記得我看過一段意義深長的故事 :有個小孩,在後院不斷往上跳,跳的時候還把手伸得高高的,他媽媽在廚房洗碗,看到了就問他:「你在幹什麼?」那小孩回答說:「我要跳到月球去。」他媽媽聽到了就說:「哦!要忘記回來啊!」那個小孩就是第一位登陸月球的阿姆斯壯。」

 

「有時,我看到某些父母特別喜歡功課好的小孩,我真的覺惋惜,孩子與你之間是一種生命的關係,不該因為任何事而有所差異。而今,你醫學院都快畢業了,我們沒給你壓力,你自己不覺得苦,而且比以前更快樂,與兄妹的感情也更好。我們讓你按自己的模式長大,按自己的幅度發展。如果這是你佩服我們的地方,我們當然欣然接受。

你看,造物主最了不起的地方,就是創造了各種不同的人,不只膚色、頭髮、高矮不同,每個人的個性、想法、才能也都不同。祂接受這些不同之處,而且還予以尊重,尊重到寧願讓他們犯錯(或犯罪)。

這些年來,我也一直努力做到這點。坦白說,要想尊重他人與我的不同,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親人之間更難,多少抗爭、破裂,就是因為我們一味要求他人跟我們一樣。我知道我不可能完全做到,甚至不可能經常做到。真能那樣,我就跟造物主一樣完美了。但如果尊重他人是那麼寶貴、那麼崇高的一種德性;是連造物主都那麼重視的德性,那麼我只要一天比一天做得更好,不就愈來愈接近造物主了嗎?」

 

「那天我在你家,看到你對你女兒那麼兇。我一句話都沒說。你責問她為什麼抽菸,你罵她一點都不知長進,你怪她跟你說話沒大沒小的……要是在以前,你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同意,因為我也當過好幾年這樣的爸爸,那段時間真是「悲慘世界」。

我在教訓子女的時候,真是說得頭頭是道,起承轉合、抑揚頓挫,面面都顧到。可惜的是,有一點總是辦不到,那就是--沒有效果。無論我說得多好,他們一點改變都沒有。

溝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。溝通要緊的不在你說了什麼,而是別人聽到了什麼。與家人溝通尤其如此。廣播電臺儘管可以傳播有力的評論,但一切要以聽收音機的人聽到的為準;有沒有雜音,有沒有失真,或是別人有沒有打開收音機,都是我們該想到的。

也許你會很生氣,但我還是要說:「任何一種身分,包括為人父,都不能保證溝通的效力。」說話的最高境界是說到對方想聽;聽的最高境界是聽到對方想說。雖然我們在溝通時效果無法每次都那麼好,但注意到這點的話,溝通就變得有意思了。」

 

「身為傳教士的父親在垂老之際,說了他心中最珍貴的領悟。他說,「我們不需要了解一個人才能愛他。」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愛那叛逆的兒子,這是最真誠的愛。

愛是尊重。

尊重另一個人的想法,雖然我們不見得能懂。即便親密如夫妻、父子,我都沒有權利要求他成為我的拷貝。那樣的愛一定是真誠。

愛是包容。花之所以美就是在於它的形形色色,人更是一樣。各式各樣的人都有,所以這個世界才美。我們除了要尊重另一個人的特點外,還要隨時調適自己。與另外一個人一起生活,我們不必弄懂那個人才能調適,稍加練習,還可以快樂的與他相處在一起。」

 

 「之後我又從另一部電影中獲得了這種感受。《潮浪王子》(The Prince of Tides)正好也是一本小說改編的電影。作者一開始就說,他小時候受過很多打擊,家人的變故也不少;他真不能想像有些人的一生就這樣正常的過去了,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。雖然我覺得這句話坦白得有點讓人受不了,但我卻不知道是否該羨慕平平坦坦的一生。

在衝擊、變亂、挫折,甚至多次悲劇中成長的人,真的不需抱怨太多,因為他們將擁有很多人都沒有的彈性。未來困境來臨時,別人可能會被打倒,他卻不會。

「我逐漸學會去接受不完美的家人,只因為我們自己也不是完美的。」

「我發現在一個家庭裡,沒有什麼過錯是不能原諒的。」

坦白說,我就是為了這幾句話,再去看一遍《潮浪王子》的。電影院的燈亮起後,我還坐在椅子上,激動不已。

我們能接受「不完美的家人嗎?」答案是,很難。我們似乎寧願寬恕外人,對家人總有更高的標準,更高的期望。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,希望有一天當我們想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時,一切都還不會太晚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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